冬眠（2）
7.
空气变得燥热，她的吻让我窒息。我抓着她的手往我的背心里引，她倒是一下子抓住重点，用力抓着我的胸揉我的乳头。我的手摸着她的腰，再往前，摸到她的小腹，好漂亮的马甲线啊……忍不住惊叹。
她不再需要我的指引，起身把我的背心和裤子脱掉，把衣服妥善地安置在我的枕头旁边，再俯身亲我的脖子。看到她认认真真摆衣服的样子，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，这个人的强迫症，就连脱下的衣服都要整齐摆好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她停了下来。
“没有没有，我只是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告诉她，“连我的衣服你都要这么整齐地放好，实在是太搞笑了，你是不是处女座？”
“你问题好多。”
她压在我身上，我伸手想把她的短袖脱掉好好看看她的身体，脱衣未遂还被她发现了，她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，用一只手压住，再用力咬了一下我的肩膀。
“不要乱动。”
空气变得愈发燥热，她一路往下，我的下面早已在热吻中变得湿润，她摸到洞口，并没有停下，直接进入然后毫无预警地开始冲刺，我的手抓住枕头，呼吸声越来越重……
高潮的那一瞬间，我仿佛和她一起在太空中漫步，她牵着我的手，对着我笑，那性感的厚嘴唇勾出撩人的弧度。我想，在整个世界都沉睡的冬天，你也会感到寂寞的吧。
8.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，旁边的位置空空地，艾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。她把暖气调成了适宜的温度，还在床头放着我昨晚用过的杯子，里面已经装好了一杯水。
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，我拿了起来。
“我去工作了，冰箱第二层有吃的”
我拿着纸条看了又看，还真的是用纸和笔写的！忍不住笑了起来，现在是2021年吗，竟然有人还会用纸和笔写字，在这一点上艾比真的很复古。
看了一下时间，已经是中午了，一觉睡了这么久，看来我的身体依旧不太适应冬眠后突然醒来的生物钟。
我走出房间，按照艾比的指示打开冰箱第二层，结果看到里面按颜色和大小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盒盒速冻食品……这个人百分百是处女座！
我随手拿了一盒意大利面丢进微波炉里，一转身，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小罐意式浓缩咖啡。我开开心心地打开喝了一口，瞬间神清气爽，咖啡续命效果真好。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微波炉的意大利面，这时我又盯着那张照片看——照片上的艾比看起来青涩稚嫩，年纪大概也就十六七岁，而被她搂着的女孩子同样青春可人，一头金发，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，头轻轻地倚靠在艾比肩上。幸福的氛围简直溢出相框。 看着看着，手里的咖啡似乎不香了。
9.
艾比晚上回家的时候，听到动静我兴冲冲地跑去开门迎接她，她却反而被我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？忘了家里有人吗？”我笑嘻嘻地看着她。
“不是。”
昨晚的温存过后，我大胆地跟她亲密起来。我接过她的头盔，伸手帮她拍掉身上的雪，然后帮她把身上沉重的装备卸下来。
“早上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。”
“我叫了你，但你睡得很沉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我不好意思地脸红了，“想吃什么？我去给你做。”虽然只在她家呆了不到24小时，但我反客为主俨然女主人模样。
“我吃过了。”
艾比现在只穿着短袖和牛仔裤，脸因为温差而红扑扑地。她瘫在沙发上，放松地伸了个懒腰。
“今天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，”我在她旁边坐下，故意用软绵绵的语调叫她，“警官。”
她没有理会我的调情，目光越过我，落在餐桌上，看了几秒钟，她从沙发上起来，走到那边默默地把我使用过的餐具按同一个方向摆好。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。
我也走到餐桌那边去，“对不起，我记不住它们应该怎么放。”
艾比突然抬起头，定定地看着我说：“你的冬眠舱没有预约紧急维修。”艾比讲话永远是这样肯定的陈述句语气。
“我……”被抓包的我感到很尴尬，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，但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撒谎，于是老老实实地说，“对，我没有联系紧急维修的技术人员。”
“你——”艾比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恼怒，盯着我欲言又止，“算了。”
“我只是想过两天联系也没关系……”
“算了。”艾比又重复了一次。
10.
晚上做完爱之后，我抱着她，手指从她的胸一路往下划，划到她的小腹。艾比的身体真好看。忍不住吞口水。
“照片里的女孩子是谁呀？”在这个这么温馨的时刻，我左思右想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“杰西卡。”
“你女朋友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肯定很喜欢她吧。”
“对。”艾比承认了。
杰西卡，我默念着这个名字，克制心里的妒意。
“她不在T市吗？”
“我们之前一起在G市上学，毕业后我来了T市工作，我们就逐渐失去了联系。”
杰西卡，我继续默念她的名字，真好啊，能拥有年轻的艾比。抱着艾比的双臂逐渐收紧。
“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出门吗？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。”
“你那个系数3的衣服，出门的话就回不来了好吗。”
“你还有多的装备吗？借我不就行了嘛。”我蹭蹭她，开始撒娇。
“而且身份也是个大问题，万一遇到别人需要检查你的身份——”
“没事，我是……”我抬手，调出一个新的身份给她看，“T市安全部门警官克里斯汀，你看，级别比艾比警官还要高两个等级呢！”
“你从哪弄来的身份？”艾比皱着眉头问我。
“之前要进一些地方买C类管控的东西，还有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，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，“我不过是‘借用’一下她的身份，我发誓我没有用这个身份做过坏事！”
“你的职业不是咖啡师吗？”
“是啊，我当时就是‘借用’身份去买咖啡豆，保证没做坏事。”
“我看你是个rule breaker才对。”艾比眯起眼睛看着我。
“好不好嘛，”我用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，“明天就让我陪你出门一次？就一次？”
“然后你去预约冬眠舱把事情解决了。”
艾比竟然跟我谈条件了。
“成交！”我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。
11.
T市冬眠时期，两个巡逻警察艾比和“克里斯汀”走在风雪中。
虽然艾比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，并且把更高级别的御寒装备都给了我，但我才出门几分钟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天真与无知。今天的温度达到了零下30多度，风速38.6米/秒，已经超过了12级台风。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里，目之所及只有零零星星的矮房，还有远远的巡逻AI警察。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为什么我们要按下暂停键进入冬眠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耳边传来艾比断断续续的声音，为了预防意外，她提前把信号连接了进来，但她的声音还是如游丝一般难以抓住。
“还行。”我不知道自己重重的呼吸声是不是也传了过去。
出门前艾比已经提前告诉我她的巡逻路线，并且让我再三保证会跟着她不会自己乱跑。
“放心啦，我还能跑去干嘛？堆雪人吗？”我当时耸耸肩，笑着对她说。
没想到才出门不久，暴风雪呼啸而来，能见度越来越低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我已经看不见艾比的身影了。
“艾比？”我尝试着联系她。
信号完全被切断了。
“艾比……”
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极端天气下要安排人类警察进行巡逻。在大自然的威力下，人类何其脆弱。艾比是不是每天都要独自面对这些呢。
12.
为了躲避愈来愈烈的暴风雪，我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一栋灰色的建筑物面前。抬眼一看，门口印着的标志跟之前艾比带我去的休息站很像，这是另一个巡警休息站吗？我调出克里斯汀的身份信息，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进去。
成功了。
本以为一进门就能像之前那样闻到浓浓的咖啡香，结果这个休息站里什么都没有，里面空空荡荡地，只有眼前一条很长的走廊。因为用了假身份所以我不敢轻易脱下身上的装备，就强忍着巨大的温差继续往前走。
“艾比？”我小声地尝试联系艾比。依旧没有任何信号。奇怪的是，进入这里之后，似乎所有的信号都被切断了。如果不是休息站，那这里是什么地方？第六感告诉我应该立马转身就出去，但是我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。
我继续往前走。
死一般的寂静，而且一个人都没有，就连AI机器人都看不到。
太奇怪了。
拖着沉重的装备我的脚步无法放轻，所以整个走廊里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，砰、砰、砰。
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，上面写着Recovery Plan。
复原计划？我心里默念着，这是什么？我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。房间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屏幕，是不同城市的地图，上面被密密麻麻的数据覆盖着，中间赫然一串红色字写着Recovery Plan Starts on 1/11/2121。
我往前走，花了点时间破解密码，然后开始查看这些数据究竟代表什么……手指往下滑，越看越震惊，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——杰西卡，那个漂亮的金发女孩，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……她的照片上写着completed。
我克制住自己内心巨大的恐惧，确定周围没人之后，飞快逃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