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色小熊钥匙扣

备注:

为了还原语言,想了想,还是保留了大量的翻译括号,英文的就没有保留翻译了。

括号可能会有点影响阅读体验。

(1)

七月的香港,哪怕已经是晚上7点,气温也依然逼近30多度高温。从地铁出来,走回地面,瞬间被热浪拥抱,我脱下外套,快步往前走,一心只想赶紧回到预定的公寓好好地洗个澡。

这是我在香港出差的最后一晚。这几天我都住在九龙的一个公寓式酒店里,公寓位置极佳,在一个配套齐全的住宅区里,小区很有生活气息,早上除了行色匆匆的打工人,还能看到退休的老人家遛狗或者打太极。

路上人很多,我注意到有好些穿着校服的学生。今天是星期五,周末放假的学生们似乎格外活泼。我前面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,白色校服裙长及膝盖,配着海军蓝色的腰带,半菱形的领口有同色蓝边,很是别致。她们一边走一边笑着聊天,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短发女生,留着齐刘海,脸上有点儿可爱的婴儿肥,旁边的两个女孩在逗她,齐刘海女孩并不怎么接话。

我低头看手机,刚刚公寓的主人给我打了个电话,但是我没接到。正准备打回去的时候,我看到前面那个齐刘海女生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,但她似乎没留意,还在继续往前走。我快步走过去,捡了起来,是一串钥匙,上面还有个粉色的小熊钥匙扣。

“Hello!妳跌咗嘢!(你掉东西了)”我下意识地想喊住那个女孩,把钥匙还给她,但是她们没有听见我的声音,一行人走得太快,这时已经走过了斑马线,而我恰巧被红灯挡在了路边。我紧紧地盯着那个女孩,生怕她消失在人潮里,幸好她也往我住的那个住宅区方向走去。

红灯转绿,我快步走了过去,试图追上她。齐刘海女孩果然走进了那个住宅区,而她的同学们都跟她道别了,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小区花园里走。

“欸,你嘅鎖匙(欸,你的钥匙)!”我一边追一边喊,碍于脚上的高跟鞋我并不能跑得太快。

齐刘海女生就像没听到一样,继续往前走。我终于追上她,气喘吁吁地在她身边说,“妳跌咗鎖匙(你掉了钥匙)。”

她有点迷茫地看了看我,又看了下我手里的钥匙,这才慢半拍地接过去,朝我轻轻地笑了笑,说了声“唔該(谢谢)”。她长得好白,像个瓷娃娃一样,齐刘海让她看起来很乖巧,像个十四五岁的初中生。

物归原主的我松了口气。她把钥匙放回包里,往花园深处走去。我在她后面走了一小段,发现她竟然跟我住的是同一栋。她在等电梯,我走了过去,站在她旁边。她再次遇见我有一点惊讶,还是朝我轻轻地笑了笑。

她的笑容那么轻,几乎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嘴角,而且笑意须臾间就消失,让人怀疑刚刚的笑意只是幻觉。

“叮——”电梯来了。她站在我前面,但是并没有急着进电梯,而是伸手拦住电梯门,然后微微侧身,示意让我先进去。

“唔該哂(谢谢),”这小孩真有礼貌,我心想。我先走了进去,按下23楼,然后回头问也走进电梯的她,“几楼?”

“17.”

“叮——”她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之后,走了出去。我低头玩手机,想着等下回到公寓就给房东回电话。

23楼。我站在公寓门口,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。“哔——”门没有开。我又重新输了一次,还是哔地一声报错。我拿手机信息核对了一下密码,没错,就是这个。我重新输了两次,还是不行。

楼道里没有空调,闷热得就像桑拿间,令人窒息。本想给公寓主人打电话,但手机不知道是没电还是温度过高,竟然自动关机了。我决定下去一楼的花园再开机。

我叹了口气,心里感慨着今天真的太糟糕了,恨不得立马动身回去。

电梯还没到一楼,门突然开了,一抬头,显示数字17。

我又再看到她。不动声色地惊讶了一下,她竟然还没离开。

“要唔要嚟我屋企坐下(要不要来我家坐坐)?”她按着电梯门,眼神毫不避讳,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。

那就去她家充一下电吧,我心想,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出了电梯。

(2)

她掏出那串挂着粉色小熊的钥匙,打开门。

“我帶咗個friend翻來。(我带了个朋友回家)”

房子不大,厨房里有个女人在忙活,沙发上躺着个在看电视的男人,估计是她的爸爸妈妈。我礼貌地跟叔叔阿姨打完招呼后,就被她带着进了房间。

一进房间她就顺手开了空调,然后把门带上。

“我同我家姐睡呢度,佢升咗学就好少翻嚟(我和我姐睡这里,她升学之后就很少回来)。”

她的房间很小,里面放了两张1米左右的床,墙边有个书桌,架子上放满了书,书桌旁边站着一把蓝色的吉他,木地板上散落着几本书和涂涂改改的草稿纸。我站在门口,有一点儿局促,眼睛不知道看哪儿,于是细细地研究起墙上的海报。

墙面上几乎没有白色的空间,各种各样的海报满满当当。靠近门口的小床上方贴满了明星海报,看起来像是某个韩国男团,可惜这些俊俏的男孩子我一个都不认识。

靠里边的另一张小床上方,贴的是电影海报,我一幅一幅地看过去:第一张就是我最爱的电影《蒂凡尼的早餐》,美得不可方物的赫本拿着早餐站在橱窗前;第二张是著名的二战“胜利之吻”,在美国时代广场上士兵拥吻护士;第三张是《傲慢与偏见》电影海报,达西遥望着伊丽莎白的侧脸;眼睛扫到第四和第五张的时候,我愣了几秒——《阿黛尔的生活》和《春光乍泄》。

她坐在床上,微微仰起头看着我,不知为何,长着这么一张可爱娃娃脸的女孩子,眼神竟然会带有这么强的压迫性。她头顶的海报,正好是何宝荣叼着烟抬头看梁耀辉,眼神满是魅惑。

我有些慌乱,移开目光,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,“我嘅手机唔知系唔系没电,可唔可以俾我充下电(我手机可能没电了,能让我冲一下电吗)?”

“OK,”她指了指床头,“條線唔係好長,妳坐過嚟充電(线有点短,你坐过来吧)。”

我坐在了她的小床上。床上用品是统一的深灰色,床垫非常非常软,一坐下来感觉整个人差点被床吃了进去。

“妳讀緊大學?(你在读大学)”我还在摆弄充电线的时候,她问我。

我回头,看了看她,笑了出来,“我出來做嘢三年啦(我工作三年了)。”

“我讀中六(我读中六)。”

心里换算了一下,香港的中六应该类似内地的高三或者大学预科,没想到齐刘海和娃娃脸影响了我对她的年龄判断。

我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,无意中瞥见上面放着两张照片,前面那张背景似乎是骄傲游行,上面的齐刘海女孩子披着彩虹旗,在狂欢的人群笑得很开心。后面那张照片几乎被完全挡了起来,不过能看得出来是她和一个马尾女孩的合照,照片里的她没有看镜头,反而是笑着看向身旁的女孩子。

我笑了笑,转过她去看着她说,“you are so brave. (你好勇敢)”

“點解?(为什么)”

我没有回答,转而问了其他事情,“今年冇pride parade?(今年没有骄傲游行)”

“取消咗(取消了)。”

我看了看那张两个女孩的合照,又看了看她,“妳女朋友?”

“Not anymore.”她简短地说完,然后问我,“妳嘞(你呢)?”

“我?我咩啊。(我什么)”

“你钟意点样嘅女仔?(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子)”

“妳點知系女仔唔係男仔。(你怎么知道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)”

“I just know it.”

被看穿的我有些慌乱又有些释然,轻轻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
她笑了。这一次是真正的笑,她露出了小小的牙齿,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。

手机还在充电,估计得等一会才能开机。她倒在床上,撑着头,短发像小小的瀑布一样往下倾洒。我渐渐放松了下来,和她聊电影,聊工作,聊升学方向。

“以後想做social worker,你嘞?(以后想做社工,你呢)”

“我?”我笑出声来,我一心只想退休。

她坐到我身边,这张小床上坐了两个人有些拥挤,我们离得很近。

“妳——”我张嘴想说话,转身一下子看到近在咫尺的她:薄薄的嘴唇,小巧的鼻尖,齐刘海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映出我不知所措的样子。我的右手撑在床上,她的手缓缓地覆了过来,手指扣住我的手,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背。我们看着对方,彼此都没有说话。

在这样的气氛下,我没有办法拒绝一点点凑过来的她。炽热的呼吸,颤抖的嘴唇……她小心翼翼地亲吻我,仿佛生怕我随时推开她。我主动的回应让她打消了顾虑,我微微张嘴,她伸了舌头,空气变得愈来愈燥热,她的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,更用力地品尝我的双唇——

“Stella,妳和妳嘅朋友一起出嚟食饭(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出来吃饭吧)。”

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。还戴着围裙的阿姨看到小床上慌乱低头看手机的我,以及脸色潮红的她。

“知啦知啦,等陣先啦。(知道了知道了,等一下)”她从床上起来,走了过去,迅速地把门关上。

我抬起头,刚刚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。

“原来妳叫Stella,锡都锡咗,我竟然唔知你嘅名。(原来你叫Stella,亲都亲了,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)”

她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,反问我的名字。

“Doris.”

“妳系度等我一陣。(你在这里等我一下)”

她转身出去了。

我的手机终于复活了,正准备给公寓主人打个电话,她回来了。

(3)

“啱啱唔好意思,個門壞咗,一直都無整。(刚刚不好意思,门坏了,一直都没修)”

“It's ok.”

我们相视一笑,就像两个做了恶作剧被发现的小孩一样。

“妳过来呢度坐。(你过来这里坐)”她在门口的小床旁边,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。

我没有问为什么,只是顺从地走了过去,在靠近门口的小床坐下。同样过分柔软的床垫,瞬间把我的屁股吞了进去。

我刚坐下,她就亲了上来。我注意到她用身体抵住了门,我明白为什么把位置换了过来。

前面经过一番试探,这一次明显带有更强的主动攻击性,她一边吻我一边把我推倒在小床上,我们顺势一起倒了下去。她亲吻我的耳朵,脖子,手游走在我的胸前……我呼吸加重,紧紧地抱着她。

“等阵,个门……(等一下,那个门)”我们一起回头看了一眼那道随时可能被打开房门。

我忽然灵机一动,身体往下挪了一下,接着抬起左腿,用力抵住门。她看了一眼我高高抬起来的腿,乌黑的眼睛满是笑意。我这才意识到,现在这个双腿打开的姿势似乎……有点……

无所谓,正中她下怀。

她掀起我的裙子,从小肚子一直往下亲吻,手轻轻地抚摸我的大腿内侧,接着一点点游移,而后抵达目的地——我知道我下面已经很湿了,她感受到明显的湿意后,直接上手把我的内裤脱了。为了方便脱下内裤,我的腿暂时放了下来。

下面的赤裸相见让我有一丝丝羞赧,双腿不自觉地并了起来,不过这次是她主动把我的腿抬了起来。

“妳好锺意我。(你很喜欢我)”她看着我的下面说,用的是陈述句语气。

我想我下面一定湿得一塌糊涂。

她的手伸了过来,越过我的头顶,在床上摸索着什么。刚想问她,就看到她手上多了个东西,一个玫红色的正方形包装。她撕开,把避孕套取了出来,戴在手指上。

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为什么床上会有避孕套,还是应该告诉她避孕套很大可以多放两根。在我大脑还没想好的时候,湿热的阴道让她像坐水上滑梯一样滑了进来。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。

她开始动,一开始频率不快。

“I like it rough.”

我话音刚落,她就张嘴,咬了一下我的大腿内侧。身体对痛觉产生了更强烈的快感,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手指的频率越来越快,我弓起身子,头向后昂着,更用力地咬唇,整个身体都紧绷着直到——颤抖着,我沉浸在愉悦里,她却没有停手的意思,继续刺激,甚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

“唔要了……(不要了)”我在喘息的间隙小声说。

“睇嚟妳好锺意command(看来你很喜欢command)”

她轻轻地笑笑,一只手撑在床上,一只手还在里面,只不过频率明显放慢了。她俯身看着我,就像看着地上的小动物一样,身上还穿着白色校服裙,但莫名让我觉得像个淘气的小恶魔。

我坐起来,勾住她的脖子,主动索吻。没想到亲着亲着她的右手又开始动了起来。

看来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了。

(4)

“你成日带女仔翻屋企?(你整天带女孩子回家)”我一边整理裙子一边笑着问她。

“……”她白了我一眼。

“点解妳啱啱仲喺电梯嗰度?(为什么你刚刚还在电梯那里)”

“諗住上23楼揾妳(想着上23楼找你)”

我脸红了。

她起身,给我拿来纸巾,小心地擦拭。

“我自己嚟。(我自己来)”

手机屏幕亮了起来,扫了一眼,是公寓主人的信息,原来他误以为我今天离开,所以换了密码。

“要唔要同我上去?上面可以鎖門。(要不要和我上去?上面可以锁门)”

小恶魔笑了起来,这次露出了小小的虎牙。

-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