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分37秒

“我马上到,拐个弯就到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你搞下卫生,我带了个朋友来。”

“Oh~朋友?”

对方发来了一个坏笑的表情。我锁屏,把手机放回口袋里,转头问旁边的女孩子:“真的没关系吗?跟我一起上我朋友那。”

“没事,还早呢。”女孩笑了起来,我慌乱低头,不好意思直视她的眼睛。

“阿洛!”我们还没走到,阿伟倒是已经站在走廊里迎着了。

“阿伟,这是卫然,”我转向女孩说,“卫然,这是我跟你提过的,玩了十几年的那个朋友,也是我唯一一个男性朋友,哈哈。”

“Hello。”卫然很大方地跟阿伟打了个招呼。

“进来,坐,我拖了地,还换了新的沙发垫子,请坐请坐。”阿伟看看我,又看了看卫然,朝我挤挤眼,一副“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”的表情。

阿伟家是Loft公寓,不大,一眼到底,上面是床,下面是客厅,一个楼梯联结起来上下两层,从床边的栏杆上可以看到下面的沙发。屋子明显是打扫过了,脏衣服脏袜子也收了起来。进屋发现里面还有个人。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光着脚,站在厨房洗碗。她没有穿裤子,只穿了一件长长的宽松T恤。

“噢,琪琪,你见过的是吧,阿洛?”

“嘿!”我跟琪琪打了个招呼,也把卫然介绍给她。

“你们吃了吧?”阿伟问。

“……没吃。”

“九点了欸!”

我脸红了,“我们没留意时间。”

“我去做个火鸡面给你们吃。”阿伟也走进了厨房。

我们坐在沙发上,空调风正对着我们,我从旁边捞来一个抱枕递给卫然。她穿着露脐小背心和短裙,我恨不得给她捂肚子让她别着凉了。

阿伟端了碗火鸡面上来放到茶几上,“卫然你是XX人,应该能吃辣吧?阿洛就别吃了,我把辣酱全下了。”

卫然点点头,说了声谢谢。

我哼了一声。在沙发附近搜刮出一包薯片拿起来吃。

“很辣吗?”我看着卫然,她吃得正欢,唇边沾了些红色。

“嗯,是真的辣,你吃不了。”

她辣得微微张嘴吸气,我看着这红唇,一时色心大起。“我尝尝。”我凑过去,趁她没注意吻了她的唇,还大胆地伸舌头缠了她的。

“还好啊,不辣。”我笑着说。万万没想到,火鸡面的辣竟然有延迟,过了几秒我就哈嘶哈嘶地灌下一大口凉水。

琪琪洗完碗,走过来跟阿伟一起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。阿伟搂了她的肩,开始用遥控器调投影。

“吃完了,我去洗碗。”卫然说着就要站起来。

“不用不用,你放下,你是客人”,阿伟连忙截住,在我以为他要去洗的时候,阿伟突然看着我说,“阿洛不是客人,阿洛去就行了。”

我又哼了一声。

在厨房洗碗的时候,隐隐约约听到阿伟在跟卫然说:“高中的时候啊,阿洛用勺子在饭堂吃鸡翅,结果鸡翅飞了出去,哈哈哈哈哈……她大学的时候才搞笑呢,当时还……”

我开始后悔让卫然认识阿伟了。

我坐回沙发上,“刚刚阿伟说我什么啊?”

“没什么,”卫然和阿伟交换了一下眼色,两个人都笑了起来,“他加了我百度云好友,要给我发1G你的高中丑照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们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,逐渐熟络后,聊天尺度也越来越大。

聊着聊着,琪琪忽然插了一句,“那你们是怎么做爱的啊?”那好学求知的表情,就像上学时候举手问老师“地球是圆的吗”的学生一样。

我看着这个好奇的直女,笑了起来,“用手啊。”

“绝了好吗!手指不会萎,女人和女人做爱最持久,好几个钟。”阿伟也插嘴。

“他行不行的啊?”我对琪琪说,“不行的话你换一个哈哈。”

又聊了一会儿,琪琪跟阿伟说了什么,然后站了起来,从楼梯上了二楼。阿伟也站了起来,对沙发上的我们说:“你们还不着急回去吧?”

“怎么了?”

阿伟笑了起来,“有点事要忙。”

我们秒懂,摆摆手,“去去去。”

阿伟把客厅的灯光调暗,只留了一盏暧昧的台灯。

“诶,等下,”卫然叫住了他,“把你蓝牙断开,我要连音响。”

卫然切换了歌单。前奏响起的时候,我就脸红了。这是我们的做爱歌单,整个列表一共8首歌,长度42分37秒——正好跟我们一个回合的时间差不多。我已经被驯养到只要一听里面的音乐,就不可控地感受到与她赤裸纠缠的燥热。

她吻了过来,我顺势倒在了沙发上。两人座的沙发不大,我躺下后腿伸不直,只能屈起靠在沙发背上。今晚穿的是裙子,腿弯起来后,裙摆自然落回了腰上,春光尽显。她的手摸着我的脸,我的头发,另一只手往下摸到我的膝盖,然后顺着大腿一点点往下……在我以为她要一路抵达终点的时候,她的手突然折返,撩拨得我弓起了腰,想要更贴近她。

我伸出手,顺着曲线感受她裙子光滑的布料,然后伸进裙子里,摸到她内裤下的湿意。她却极快地制住我的手,在我耳边说,“我还没操你呢”。

毕竟都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了,在情事上我们都并不羞赧。

这时刚好一首歌终了,两首歌更替的间隙,房子里突然变得安静,安静得我们可以清晰地听到琪琪的喘息声。女人动情的时候声音最是致命,如波浪般起伏,让人面红耳赤又让人心里像被小猫抓一样酥酥痒痒。

“看来阿伟还是行的。”我悄悄跟卫然说,然后我俩一起笑。

她起身,用手腕上的发绳把头发扎成一个脑后的小揪揪。我熟悉这个动作,知道她每次干活前都会先扎好头发。我迅速把内裤脱了,从包里摸出指套,撕开,匆匆忙忙往她手指上套,因为太着急,还弄反了,取下来换个方向才套好。

“今晚这么着急?”她倒是不急不慢,故意吊着我。

“快点……”我半是嗔怪半是恳请。

我抱着她,用力吻她,一只手抓着她的右手就要往下放。才进去,她还没动,我的身体就急不可耐地动了起来,咬着下唇再一次对她说:“快点……”她看着我,像是终于玩够了一样,认认真真地上岗干活,嘴唇从我的脖子往下,擒住乳头。我的喘息声随着快感的愈加强烈而越来越大,甚至盖过了音乐声。

他们在楼上,我们在楼下,虽然空间上有绝对的分割,但实际上与共处一室无异,小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就像我们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一样,他们一定也能听见我们的。这么想着,更让我觉得刺激。

我身体紧绷,手抓住她的肩膀——十几秒后又浑身疲软地瘫了下来。

“今晚这么快。”

“……”我像早泄的男人一样悔恨自己不得力。

她把我的裙子整理了一下,然后躺了下来,把我抱在怀里,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我胸前划圈。我枕着她的手臂,闻着她身上的味道,和她聊天。“你说他们做完了吗?”“不知道,没动静了。”

也许是她不安分的手,也许是歌单到了最为高潮的一首,也许是……我寻着她的唇,急促地亲她,手从她的衣服下伸了进去,隔着内衣感受柔软。她自是会意,回应我热烈的吻。一个窒息的吻过后,她从沙发上起来,“你等我一下”。

昏暗的灯光中,我看不到她在干嘛,只隐约看到她走向厨房,打开了冰箱。

她手里拿了一个小碟子,上面装了什么我没看清。她把我的裙子和内衣往上推,然后让我翻身,靠着沙发扶手,趴在沙发上。“嘶——”我吸了一口凉气。赤裸的后背在冷气中竟遇到了别样的刺激,顺着脊椎自上往下,一时间,冷、冰、痛、麻,各种滋味混搅在一起,她看着我背上留下的一道浅浅的水痕,然后把冰块移开,用舌头舔舐。冰冷甚至麻木的神经遇到火热柔软的舌,瞬间复活甚至变得更为灵敏,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背部也如此敏感。

她伸出手臂抱着我,让我躺在沙发上,看着我潮红的面色,她吻住我的唇,一个小小的冰块滑入我嘴中,冰冷的唇舌变得麻木,近乎是发自于本能地互相纠缠,吻得热烈时,她用牙齿咬了一下我的舌头,我竟丝毫不觉得疼痛。最终冰块消融在唇舌间。她的唇覆上我的眉毛,眼睛,脸,锁骨,胸,小腹。我身体的热度逐渐驱散了她唇舌的冰凉。

在我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,她忽然嘴里又含了一小块冰。

“唔……”刚刚高潮过的阴蒂还处于敏感而兴奋的状态,这样冰火交织让快感过于强烈,我下意识地往后缩。她把冰块拿开,用舌头含住阴蒂。舌头的刺激切断了我的思考,大脑变得空白,只会本能地发出喘息。我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,另一只手摸着她光滑的肌肤。她脑后的小揪揪在运动中变得松散,头发滑落覆住半边脸,她轻轻甩了甩,抬头看我——浅褐色的眼睛被几缕头发遮住,半明半暗间眼神尽是带着情欲的暧昧和说不清的温柔。都说女人的阴蒂和心是相连的,起码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。

手在洞口犹豫着,大概是想着不久前才剧烈运动过,现在不知耐受力如何。我再一次抓住她的手,几乎是自己吞了进去。感受到我的急迫,她伏下身去,唇舌和手指成了忠实的奴仆,尽心尽力,最终让我在高潮中失语……

不知什么时候音乐竟然停了。原来这个歌单已经放完了。

我们抱在一起说话。她吻着我的头发,我缩在她怀里,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小,小得她能把我装在口袋里带走。

“我们下来咯。”阿伟的声音惊扰了半梦半醒的我。

“等下!”我慌忙大喊,然后想找刚刚脱下的内裤。她快我一步找到了,拿在手里,但是并没有打算给我,而是对着那粉色丝质的内裤吸了一口,笑着说,“我喜欢”。

“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痴汉啊!”我一把夺了过来,穿好,整理好自己才大喊一声,“可以了,下来吧!”

过了几分钟,琪琪先走了下来,依旧是没有穿裤子,头发披散了下来,笑着看沙发上的我们。

“嘿。”

阿伟也随后走了下来。

“你们做了这么久噢?”我对着阿伟挑了挑眉。

“没有啊,后面都在聊天,”阿伟耸耸肩,“你们做了这么久噢?”阿伟模仿着我的语气,将问题打回给我。

我没有答话,只是笑着亲了一口卫然的脸。这时我们都坐了起来,我才留意到沙发垫子上竟然有一小滩水渍,应该是刚刚玩冰块不小心弄到的。阿伟和琪琪明显也看到了,大概率他们会以为是……算了,我也懒得解释。

“琪琪说让你们下次再来玩。”

“再来四人行?”

“别讲这种话,说得好像我们搞4P一样。”

“屁。”

—完—

最后:

冰块危险,请在安全范围内使用。